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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我想一個人總有足夠的影像供他使用的,這不成問題-----至少,這不是我的問題。我有遠比我所能製作的還多很多的影像可用-----我永遠用不上所有那些滑落在腦海中的影像。
席:我不認為有很多的畫家可以像你這麼說。我想他們大部分都有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他們的繪畫似乎就顯露了這一點-----他們不真的知道畫什麼。
培:你現在說的是抽象畫家嗎?
席:是的,但也包括一些人物畫家在內。
培:不過影像就在那裏,問題是你怎麼去製作那個形體。你怎麼使它看起來是真實的,你怎麼使它忠於你對那個東西的感覺,或是怎麼使它忠於直覺。
席:關於人物畫家的問題所在,你所能提出的一項事實就只是,如何把它真的呈現出到底畫家能把他所想做的實現到什麼樣的程度。
培:我想我一點都不缺影像;我有成千上百的影像可使用。那不成問題。我看不出來這為什麼會成為畫家的難題-----對真正的畫家而言。我這麼說,並不認為自己就是個真正的畫家,不過我碰巧擁有了非常非常多的影像。
席:嗯,我想今天藝術家的許多問題,以及對現今藝術所感到的某種無力感,在於人們確實不知道畫些什麼。
培:我想這是可能的,嗯,當然囉,不管是印象派畫家還是塞尚也好,人們不會覺得他們不知道做什麼是個問題。雖然有時候我覺得馬諦斯如此,可是我從不認為畢卡索是這樣的:畢卡索有很多作品我都不喜歡,不過我絲毫不覺得他曾經缺過影像。我猜想我得對影像自動地滑落有如交到手中般感到很幸運。真的,我認為自己是個影像製造者。對我而言,影像比顏色的美麗與否更形重要。
席:至於顏料的神祕性呢?
培:如果你能應用顏料的神秘性來製作影像,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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