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24

米羅(Joan Miro)《我像一位園丁般創作》摘要2

每當在觀賞一幅畫時,都應該能探索出新的事物才對,但是我們也可能在一個禮拜之中專看一幅畫而毫無新意,或者在凝視一幅畫的剎那間,卻綜觀了自己的一生。對我來說,一幅畫應該像綻放的星光,正如對女人之美或一首詩的神韻產生的一陣炫惑,那一道光芒就像山間牧羊人點菸斗時在打火石上擦出的火花。

一幅畫除了其本身的藝術價值外,還會散發出生命力來,至於這幅畫後來是否已毀,便不是挺重要的。一件藝術品是會死亡的,但重要的是它在大地上散播了種子。

超現實主義給予我澤沐,因為超現實主義藝術家不認為繪畫有終結,一幅畫不必我們去擔心它是否能保持原狀,重要的是它留下了種子,在播種之後又萌生了其他的東西。

作品一定要能繁衍,必須能創造一個世界,儘管我們在這世界中看到花朵、人物、馬匹,這都不打緊,只要他開拓了一個世界,就會有生命的展現。

二加二未必等於四,四只不過是算數的結果,但這結果不應僅止於此,一幅作品應該讓人了解;它必能衍生出想像力來。

我的畫在供人觀賞的時候,一個商人會發現怎麼來做一筆買賣,而一位學者則會想到如何解決一個問題,我不否認這些情形都有可能發生。

從繪畫而領悟到問題的解疑之道,可作為應用到其他各種領域出路的一般法則。

由於我感覺到有藉著最起碼的法則以達到最高領悟的需要,因而,益發令我賦予自己的繪畫愈發質樸的特質。

在我作品中質樸及簡化的風格共運用在三方面,即突出的景物,色彩及人物的造形。

我的畫作在一九三五年時,空間及物體都還是突顯的表現方式,油畫中也還有明暗的對比,但後來這些便逐漸褪卻,到了一九四零年左右,突出表現及明暗對比的手法已完全去除。

突顯的物形並沒有比不突顯的物形更具衝擊性,因為突顯的手法反而有礙驚奇的發現,也限制了視覺深度的活動,去除了突顯表現和明暗對比,透視的深度便沒有限制了;換句話說,想像的空間可以伸展到無限大。

慢慢的,我達到了只用極少的物形和色彩便能做強大發揮的境地。運用非常簡約的色調來作畫非我所首創,這在第十世紀便有了這種畫風,我認為這真是個了不起的成就。

我畫的人物和所用的色調同樣都作了簡化之後較之完全細膩的表現更有人味也更為生動,人物和色調如果做了細膩的表現,便缺乏了盡情延伸的想像生命。
頁128~129

我追尋隱沒在沉寂中的微聲,靜態的動態,荒漠中的生命,有限中的無限,空冥中的形體及無名中的自我。
頁130

1 則留言:

Leaf 提到...

文章真是棒,這也是人生的智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