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09 24
包含今天剩下九天的時間,作品就要完成。每天和柏森的討論和激盪已經有點想法,但具體的實踐還是在模糊的狀態。連日不停的雨,讓人長時間待在八卦樓裡。在六區10號囚室裡坐著,不知什麼緣故頭腦一片昏沉,起身漫無目的的走著,在一間與一間囚室中閒晃。只有自己一個人走著,沒有觀光客也沒有囚犯。能做的只有認真去分別每一個囚室的些微個別差異,像蹲式馬桶的所在與牆壁剝落的位置、鐵杆的數量與窗外的光線等等。儘管已經因為急著抹除歷史而被破壞整修不復原貌,還是希望能在這些蛛絲馬跡中,回朔過往的一些存在痕跡。
每一間囚室的內部都很相似,一樣的不容許個性。四面白色的牆只留下兩個20乘4公分的監視孔。全新白瓷的蹲式馬桶卻一滴水也沒有,只有唐突的膚色磁磚將其圍著。頭頂是一片的死灰,沒有一點平滑的水泥質地。水氣在木條製的地板上形成不規則的圖案成了每間囚室的最大個性。唯一的光線是透過四個窗子卻被鐵杆阻隔的天空。
那天在走道的盡頭、窗子的下方發現一隻死鳥。想是誤飛進來卻找不到出口,不知道眼睛看到的天空並不是真的天空。在雨天的灰色光線下,羽毛和身軀都還完整,腹部朝上、腳捲曲著,頭歪向左邊一動也不動靜靜地在水泥地板上,沒有發出味道,我沒有勇氣去觸摸,所以不知道還有沒有殘留的溫度。心理受到某種衝撞,不想繼續看下去,視線卻離不開。猛然地發現牠已經沒有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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