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博物館上班族生活應該是全部結束了。說是上班族生活,其實不過就是調件、還件、測量、登錄,相當輕鬆。平時留下些胡亂隨筆,這幾天依著記憶補上明暗光影。一邊描繪一邊想著,快結束的這段日子,記憶中外頭的天氣一直都是灰灰陰陰地,少有陽光。從三樓飲水間朝外面望去,雖然每天看著樹梢冒出新葉,葉子也一天一天變得更綠,還是不經令人懷疑春天真的來了嗎?
徐6庫房內不拍照的時候,倒是挺明亮的。超大的玻璃窗,白中帶點微青的室內燈光,再加上一件件被無酸紙包覆的藏品,整齊乾淨又有條不紊,發出的就是一副冷冷的氣質。如果要說有什麼奇怪,就是攝影器材的堆置,一眼望去就知道那是不同的兩種生活方式。不論外頭的氣溫是熱是冷,室內溫度始終保持在19到20度之間。不知怎樣我總覺得寒冷,所以這三個月,我每天都穿著毛衣在工作。當然這種寒意,不會讓人無法忍受,但是又讓人無法漠視。
工作的每天,說穿了就是把藏品移動來移動去。這次要拍照的一共500多件。有飾品、織品、樂器、武器、帽、袋、木器、雜具等,可說是種類繁多。藏品的持拿最重要的是專注與細心。觸碰的時候,會感到一絲微弱卻溫厚的氣息,儘管隔著手套,還是比想像中來的堅實,彷彿內部有著什麼不可告人被隱藏著。
在昏黃的燈光和強烈閃光燈的交替下,藏品就像是螢火蟲般,時而幽暗時而明亮。 拍照時,在強烈的閃光後會呈現一陣黑暗,眼睛總是在還沒適應的狀況下,被迫接受像流星般消失又像魔術般現身的事實。感覺上,時光好像快速流逝,又好像時光完全靜止。但這感覺的瞬間卻十分短暫,似乎…應該說,我看到了什麼吧!可能看到的不是器物本身,而是一種能讓人感動的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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